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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Vol70 崔健:强调代沟对两代人都不负责_影音娱乐_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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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人是出生在六十年代?
  有多少是七十年代的?
  八十年代?
  九十年代?
  有2000年以后的吗?
  崔健站在工人体育场的台上问。的呼声随着他问题里递进的数字而愈发热烈。
  恐怕没有哪位导演可以将自己的新片首映礼办成一场演唱会。但崔健可以。在电影界,他是新人,但在音乐界,他却是教父级的人物。
  实际上,十多年前,崔健就想拍电影。
  2001年崔健与现代舞之父曹诚渊策划两年之久的现代摇滚舞剧《给你一点颜色》在现代艺术节上首演。以这部舞剧为契机,一个故事开始在崔健的脑海中酝酿。
  到了2005年推出新专辑《给你一点颜色》时,他几乎已经写好了同名的电影剧本。那时候,还没拍《疯狂的石头》的宁浩导演,曾为剧本出谋划策。而刚从美国回来,还没做主持人的査可欣,则帮崔健将剧本翻译成英文,为寻找国外投资而做案头工作。
  知道崔健要拍长片是2007年之后。那一年,崔健拍的7分钟短片《修复膜年代》在第12届短片电影节上展映。当时,崔健就对表示7分钟的片长对他来说太短,想表达的都还没讲透,并透露自己的首部长片电影早在2004年就已经立项,剧本也通过了审查,只待投资到位就可以开机。他甚至表示之行,也有跟电影投资方商谈,找“钱途”之意。
  显然长片的“钱途”并不明朗。
  在找钱的同时,崔健2009年与韩国导演许秦豪、导演陈果合拍了以2008年四川地震为题材的电影《成都,我爱你》,并携电影亮相了那一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一年后,观众看到的是许秦豪将原来的三十分钟短片扩展为长片的《好雨时节》。崔健和陈果的“过去未来”部分据传因审题,未能面世。
  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就在这一年,崔健终于为《给你点颜色》找到了投资,今日美术馆的东家今典集团为崔健的梦想买单。时隔多年,崔健已将剧本砍去了三分之二,原本包含红、黄、蓝三色的故事,在2010年秋天开拍前确定为《蓝色骨头》。
  一直称“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崔健”的杜可风成为该片摄影师。开拍前总找这位老友喝酒聊创作的崔健直言,最对不起的是导演顾长卫,“因为那时他的《最爱》正在拍摄,杜可风担任摄影,结果我老把杜可风叫出来喝酒。”
  《蓝色骨头》开篇是一个名叫“钟华”的男孩的一段童年往事,之后大银幕上出现红色的大字“迷失的季节”,直到片尾,这几个大字再度出现,被涂抹划掉,变换成了“蓝色骨头”。
  曾好多朋友劝崔健用“迷失的季节”当片名,但他觉得听起来太像校园爱情片,所以用“蓝色骨头”。电影首映的演唱会上,观众或许能从崔健的一句话里体会到,片名用“迷失的季节”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风险。他说,“我们这代人出生在迷失的季节里,但我们拍了这个电影,所以现在的季节不再迷失了。”
  在片名之外,电影中的两个情节曾让的电影局审查者们感到棘手。
  2012年12月15日,老导演谢飞在自己开通不到两个月的微博上,连发了长微博,呼吁以电影分级制代替电影审查。
  在这份言辞恳切的中,他透露由他担任艺术顾问的一部影片于2012年8月20日送电影局审查,4个月了还没有得到任何书面的、正式的审查意见。而根据《电影剧本(梗概)备案、电影片管理》:自收到混录双片及相关材料之日起二十个工作日内,电影局需做出审查决定。
  显然电影局对这部电影难下决定,因为它出“问题”了。
  这部谢飞当时还不愿透露名字的影片就是崔健的《蓝色骨头》。谢飞之所以是这部电影的艺术顾问,也跟投资方有关,实际上谢飞是今典集团全额投资的影业集团的艺术顾问。公司老板王宝全曾在电影学院上学,是谢飞的学生。据谢飞了解,所谓的“问题”,主要是影片内容涉及情节及同性恋。
  在发表后,2013年崔健携《蓝色骨头》亮相罗马国际电影节,那时电影已经过审。究竟谢飞的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局外人不得而知。
  在《蓝色骨头》2010年首度对探班时,杜可风曾被要求拿崔健跟自己合作过的大牌导演进行比较,当时杜可风笑言“他们全部比不上崔健,他们只会拍电影,谁懂摇滚乐?”崔健却不希望观众因他的“中国摇滚教父”身份,对他的电影先入为主,“最好就是把导演忘掉,抹掉崔健的标签。”
  不过或许崔健自己都没发现,不管是当年制作新专辑还是如今推出新电影,他所要表达的思想,至少在对话的语境里,依旧带有明显的“崔健”标签。
  在与新浪娱乐对话时,崔健总会提到“三脚架”,他认为任何事情都有三方面元素,就像三脚架。比如谈到电影里“钟华”父母相互的婚姻关系,他这样解释,爱情三元素是荷尔蒙、人格和价值观认同。“钟华父母的爱情有爱心、有能量,但是没有目标、没有价值观的体现,所以失败。”
  而谈到为人,他说,“一个倔的你,一个有智慧的你和一个愿意行动的你,这三个你都是你,你不要把他们敌对起来,敌对起来了实际上你自己会吃亏的。”谈到商业化,他说,“创作、制作和市场这三个东西,任何两个组合都有可能成功的,三个都有的话是肯定成功。”
  类似的话还可以在2005年某位人采访崔健的文章中读到,那时他的第五张专辑《给你一点颜色》即将发行,谈到想要在专辑里表达什么?他说,“三角架有腿才会稳定,我觉得生活就需要‘三’,‘三’这个数字对我来说无时不在。我的音乐里必须有力量、内容和音乐性,我的生活也是一样,事业、爱情和身体,少一个都不行。我这张专辑里给人是一种三三制。”
  三三制成为崔健的坐标系,一方面他认为“艺术家是社会预警系统”,“关注生命,发现对生命的不公,就会下意识调整改变或是对抗,一个健康社会总是有人预警。”另一方面,他不介意这种预警的可商业化,“人的生命就是在调整中实现价值,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能调整自己的人,总是能够找到一个让大家接受的方式,按他们的话就是比较狡猾、。”
  或许就如这位人所观察的,“多年来的特殊经历使崔健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思维方式,在与人沟通的时候,他永远是以不变应万变。这也许是他的理想。”
  崔健:《蓝色骨头》这首歌是没有歌曲形式感的,是声音的一个聚合物,是一种创作。只有这首歌的才能够代表这个电影。最起码有十个以上的朋友我用《迷失的季节》这个片名,但我不用,因为我觉得《迷失的季节》首先视觉是母亲。第二,它有点像校园题材的电影。都是因为朋友的反作用,我才想到了《蓝色骨头》最后替代《迷失的季节》,只有“蓝色的骨头”才能帮助我找到“迷失的季节”。
  崔健:我做电影就是因为有话要讲。我跟他们经常交流,但我为什么要做片子,就是因为我觉得少了一种可能性。那个可能性就在我脑子里边,我要不给大家做,就证明不了我的观点,所以我就做出来一个让大家看看。我喜欢看电影,喜欢音乐,这样形式的结合,估计别人也做不了。我也试图让别人做,了解摇滚,又了解电影,找了半天也没有人适合,就想自己试试。
  崔健:对。从开始写故事,到导演,逐渐增长起来野心,拍完自己还要剪辑,还要配乐,原来做导演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千万不要一个人成为英雄就刨根问底,问他有什么最早的设想,什么都没有。这个电影做到一半的时候它自己就告诉你缺什么,你只要有大量的耐心和时间去跟它互动就完了。你就会发现这块加一个旁白,这块改个剪辑的方式,这块加一段音乐,它自己逐渐就起来了。
  崔健:没有我个人的经历,故事是我想出来的。我写的剧本大纲是诗歌体的,请朋友做成电影的格式。最后一稿是自己写的。拍的时候,现场了一半。当然会有一些背景,比如说我自己是出生在部队文工团,所以我会熟悉这个气氛,其它故事都是编出来的。
  崔健:以前的市场不像现在这样。现在是钱追人,以前是找不到钱。这个电影最早04年立项,但投资没到位,黄了。后来是到10年重新立的项。我很幸运,因为我在音乐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我可以利用我做音乐的资源,获取到别人来关注我想拍电影的愿望。我敢用两年时间去做剪辑,但大量的人想都不敢想有这样奢侈的机会,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他们的电影梦就这么死了,没有人支持他们。
  崔健:没有太大差别。有一些的镜头,有一些关键的人物词给它模糊化了。他们提的意见都挺专业的,他们也怕我的电影故事大梁被了,会造成别人看不懂。而且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已经审查了好几轮了,我们去探他们的心理,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某种程度上是把它作为一种平等的关系,领导和被领导的都是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找出一种共同的艺术表现方式,大家都接受呢。
  崔健:我发现有很多人在审核的过程当中,更多的融入了阉割。而我的方法认为审查并不是阉割,反而是鼓励的过程,你越是碰到困难的时候,那你把这事儿再想明白点再说清楚点,要更清楚的表达自己,看看是不是对方就接受了。就怕你说的当不当,中不中的,就变成了一个默默唧唧,含含糊糊的那种,别人最难受。你干脆说透整个故事的结构,你会发现这个电影就能够。我认为电影是个生命,就像一个孩子一旦成熟了以后,自己就有调理能力,可能跟导演最初的想象都完全不一样。
  崔健:他早就看了,我剪辑最后终结版之前好几版他都看了。他就说,老崔,你应该多拍。我太喜欢他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我认为他是中国电影的奇迹。但我没有能力做成那样。他从中学一毕业就开始上戏剧学院,从小接触的这一套艺术理论,我是做不了。我就必须按照我自己的方式。
  崔健:我认为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写剧本,选演员和演员现场的表演。剩下的东西都是专业的,我就大胆撒手让其他人干就行了。摄影师杜可风是现场的真正的领导,所有人都被他的凝聚力所带动,而我只不过就是看器,完了以后说“好,过”,或者说“再来一遍”,我自己在某些特殊镜头的时候一下。
  崔健:准确为主。大明星我们使不了,如果不准确,到最后还失控,听他,这种演员绝对不能用,又花钱又找罪受。我没有看过倪虹洁其它的东西,对她没有一个潜在的印象。我只是通过看她的照片,通过副导演把她叫过来以后,跟她当面交流的时候,看她抽烟,看她听音乐的状态,觉得她合适。当然可能我们在票房上会丢一些分,因为她没有票房号召力。但是我觉得我们又省钱,又准确,何乐而不为,我们以这种原则去选演员。拍完这个戏以后,我觉得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能胜任好这个角色。
  崔健:我跟他们非常熟悉。因为2002年的时候我搞过一个现代舞,就有大量的机会接触这些现代舞的演员。而且我至今仍然认为,现代舞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艺术之一,已经变成我脑子里边的一个基本坐标,就是我要是做这件事儿我找谁。我当时有机会认识向京,她是中国的女雕塑家。我跟她接触的时候,她就强烈我跟陶冶接触,我就马上打电话给他,一聊发现他挺合适。
  崔健:我们选了大量的男一号的演员,后来发现都不合适,总感觉他们有痕迹,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实际上尹昉最初是要演陶冶演的那个角色,后来觉得陶冶更合适之后,他就没事干了。然后我发现他很合适演“钟华”。当然他也是在拍摄的过程当中,逐渐逐渐地开始进入这个角色,调整到最后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变成一个非常好的演员了。
  崔健:还有很大的预留空间。第一个作品,遗憾有。我知道所有电影都一样。这电影我一开始的想法是一首歌三唱。父母的故事是黑白的,另外的是红、蓝、黄三色。现在这电影只剩下了蓝色,父亲的内容是后来加的,另外两种颜色被割掉了。那两个故事都在那儿,但我们还没拍。我们只拍了蓝色和黑白部分。
  崔健:没有。很多人说我,说老崔,你是不是也赶时髦做一个票房电影。我说我十年前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什么票房或者压力。我觉得电影本身的形式和商业是一种宽容的关系。我就想要票房,或就想要表达,把双方敌对起来,你会发现,你自己就很纠结,甚至会做很多阉割,这个东西别人一目了然。你要是阉割的话,实际上更大的失败是艺术上的失败,不光是票房的失败。完了到最后什么都不是。我看过大量的人那么死掉,大量艺术品就这么失败了。
  崔健:我觉得我是有这样一种野心,要把我所认为的信息全都融进电影里。这个电影会不会给社会或者个人带来什么,这个野心是没有的。《蓝色骨头》这孩子我只是把他健健康康抚养,上学了,1/3的工作是我的创作,另外1/3的工作是我送他上学的过程,另外1/3的创作实际是观众们。当这个电影跟你发生互动,那真的是他和你有关系,不是我跟你有关系。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定要把导演忘掉,抹掉崔健的标签。
  崔健:对。他们是电影消费群体,一般人会把电影看成一种社交仪式,带着男朋友或女朋友去。如果一个人去可能会让人觉得他有毛病,所以宣传焦点都集中在年轻人身上。但这真的不对。电影是表达的工具,是人类艺术上非常重要的创举,它不应该是简单的消费。
  我这个电影你要自己来我特别高兴,不用成群结伙来,你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能够更清楚看到我要表达的东西。而且我觉得电影应该是多次消费的,一张票有三个副券,你拿着身份证就可以看第二次第三次。只看一次的电影就造成了大家都去请明星,明星赚的钱是花不完的,为什么不去做更多有意思的电影,让电影多元化。
  崔健:我觉得没有代沟,我能跟你聊了这么半天是跟我这个岁数的人聊不起来的,我请他们看我的电影,看完快打架、吵起来了。他们不喜欢这片子,不喜欢这形式。说‘你两个小时怎么讲那么多故事,一个我都没看明白’。根本没法交流。所以喜不喜欢跟年龄没关系。有的人天生不喜欢听交响乐,就喜欢听流行歌;有的就受不了单线条的,就喜欢丰富的。这是个性问题,我敢说,很有可能越年轻的人越能够欣赏我的片子,因为他没有对电影的固定概念。所以抱着固定概念去看我这片子,最后还说出一套电影理论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没有击溃你。千万不要把原因归为代沟,这样的话对你这代人和我那代人都不尊重。
  崔健:我一直就有,我就是参加全国的头几届的选秀才被评委发现了《一无所有》,当时百名歌星是一个选秀活动,东方歌舞团搞的。我和王迪、刘元、黄小茂几个人拿着箱子,跑到东方歌舞团的排练厅去参赛,唱了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但是我们有这个机会,评委对我们有印象。当时还没写《一无所有》,当时写的是《最后的抱怨》和《不是我不明白》两首歌。这些都是销售的机会,这些机会都帮助了我,所以我没有把市场敌对起来。
  崔健:我觉得无商不活,如果你自己因为商业改变自己,那是你的问题。本身市场的概念是你扩大观众的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怎么来把握它?然后想一想自己,了没有?拍完电影我发现我没有。现在的选秀也是,这帮小孩有没有才华,我仔细听,仔细看他们的材料,有才华,不能这孩子的才华。
  崔健:我觉得这有点吧,咱们现在说电影。谈这个很容易被人利用。我觉得创作、制作和市场这三个东西,如果你只剩两个,还是你能把握住的。任何两个组合都有可能成功的,三个都有的话是肯定成功。如果你只有一个,你肯定出问题。我觉得我们很多的运动都是这样。如果家放弃了经济和对个利的尊重,这个肯定有问题。
  崔健:对,所以说有人讨厌我,就是因为我已经不像一个艺术家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能调整自己,总是能够找到一个让大家接受的方式,按他们讲话就是比较狡猾、。有人我跟社会,四处演出。但这就是人,人的生命就是在调整中实现价值。而不是一根筋去追求一个东西。你的理想再伟大,也不能去轻视你的媚俗和情感。但当你媚俗到没有理想,就会像现在很多人,变成行尸走肉。一个伟大的生命就是伟大的平衡者。
  崔健:我的《给你点颜色》那张专辑受到了很多乐评人的,因为他们说我太了。可是就是因为这种才造成了我拍完这部片子,我才有足够的一个思想结构、行为结构、销售结构。我也不懂商务,我的商业团队要不是很能干,我有很多的创作电影的机会就没了。我们在拍摄之前就已经写得很清楚,如果老崔没有终剪权,老崔不会干这件事儿。很多人尝试自己拍片,如果没有终剪权,可能最后变成垃圾或者炮灰一样就消失了。
  崔健:我现在对那件事儿已经处理完了。我觉得跟冯小刚没有关系,换李小刚、张小刚、崔小刚都一样,都会出现同样的问题。他非常勇敢的去选我。但是最后不是他说了算。我曾经在导演协会说,我说冯小刚下次再导春晚的时候,你先搞定再搞定我。
  后记:采访崔健远没有看他的电影过瘾
  《蓝色骨头》在点映时,有一段情节反复被提及,那就是男主角“钟华”在新歌发布会上收红包。而早在2005年崔健就曾公开表示,红包制度是鼓励共性反对个性的,必须。而如今,问起电影里这段情节的设置,崔健会轻描淡写的解释为一种表现人物性格的手段,不愿再多讲可能延伸出的含义。
  采访过4次崔健的某位人曾写道,“采访崔健远没有听他的摇滚过瘾”,如今为了电影而再度采访崔健的,或许可以在这位人的话后面再加上一句,“采访崔健也没有看他的电影带劲”,他的语言相比于他的电影,显得有些苍白。他不愿明说或不善表达的东西其实都已经藏在电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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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23-9-5 22:4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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