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关怀人生传承古典：编白先勇散文集《明星咖啡馆》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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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怀人生，传承古典
　　编白先勇散文集《明星咖啡馆》有感
　　文/蔡晓妮
　　本文版权为江苏文艺出版社授权，齐鲁网读书频道独家发表，未经江苏文艺出版社和齐鲁网授权，严禁转载！
　　《明星咖啡馆》责任编辑蔡晓妮与作家白先勇合影
　　白先勇先生近年来一直在推广他所钟爱的昆曲艺术，让人们见识到了他学者作家风范外的另一面，那就是对古典文化的传承和推广，这显然是一种很有责任心的表现。作为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作家，白先勇的众多作品都被无数次的拍成了电影和电视剧。在今天这样一个人人广泛关注自身的时代，关注自己发展的时代，白先勇先生却选择了将行将没落的昆曲艺术推荐到的面前，让人们重新认识到了中国传统戏剧的魅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呢？
　　昆曲艺术极高的审美特点，导致了它的没落和曲高和寡。而白先勇先生却在其中发现了可以为今天的人乃至青年人可以接受的地方，那就是关注人生，给予希望。人的情感都有共通的地方，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是所谓的通感。白先勇先生在昆曲中找到了它的闪光点，那就是对美好爱情的和向往，对无常的不屈和，对物换星移的平静和豁达。昆曲《牡丹亭》中有这样一段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谢灵运曾经这样说道，人生没有十全十美，人生如戏，造化弄人，人在这个同时是又同时是伟大的，是者也是被者。关怀人生，在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尊重中我们可以看到人性的，传承古典，在历史中思考沉淀我们可以感受到爱情的力量。
　　这次担任白先勇散文集《明星咖啡馆》的责编有很深的感触。笔者做编辑的些许年来感受到有很多小说家并不太愿意写散文，因为小说可以是别人的故事和人生，可以将自己躲在文字的背后。而散文却不同，散文必须是人生的，必须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生的书写，这样才能以情动人。白先勇先生是名闻中外的小说家，他的“台北人”、“纽约客”系列小说在华人文学史上具有不可磨灭的地位。但是他的散文一样具有独特的魅力，如同一罐陈酿，散发着历史和人情的沉香。很多作家都很喜欢说自己是张爱玲的传人，从文笔和风格上去摹仿她。但我感觉真正能达到张爱玲的境界和神韵的就只有白先勇了，但并不是说他摹仿的能力比别人高明，而是因为他和张爱玲有异曲同工的际遇，都在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中得到积淀，这种经历一般人并不会有。读白先勇的散文可以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他对人本身的关怀和爱，他用内敛而真实的情感表达了自己的爱、不舍、难过、
　　《明星咖啡馆》共分四辑，每一辑都经过了编选者的精心编选，第一辑“蓦然回首”包含了作者对自己童年、青年时期的追忆和对亲友的怀念和不舍。第二辑“文学关照”是对同业的评论和关注，充满惺惺相惜之情。第三辑“关怀艾滋”是对艾滋病患者的理解关爱和同情。第四辑“昆曲之旅”则是对自己这些年推荐昆曲艺术的所见所闻的描述。这本散文集涵盖了白先勇多年来的创作和心历程，是白先勇先生心灵深处和思想记忆中的小小缩影。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看到作为一个作家，白先勇对人生的各种的看法和对生命不可抗力的态度。从三姐白先明的病和死亡到挚友王国祥的“再生障碍性贫血”的不可治，白先勇都在告诉我们在生命的无常中我们仍要和坚强地生活着，珍惜眼前人，珍惜爱是我们在这个苍茫的世界上最应该做的一件事。
　　白先勇的情感饱满而深沉，紧凑平实的语言文字背后总能让人震撼和沉思，没有华丽的语言，也不需要绚丽的技巧，只是家常的描述，生活的语言，可是却具有千钧的力量，这来缘于一个“真”字，只有真情和实感才能直击，动弦。在《树犹如此》中白先勇这样写道：“冬去春来，我园中六七十棵茶花竞相开发，娇红嫩白，热闹非凡。我与王国祥从前种的那些老茶，二十多年后，已经高攀屋搪，每株盛开起来，都有上百朵。春日负喧，我坐在园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瞬息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抬眼望，总看见园隅，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楞楞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作者通篇都没有描述对王国祥的不舍和怀念。但在“茶花”、“白云”、“柏树”间看到了情谊和伤痛。这正是最高明的散文家的特质，不需要呐喊和咆哮，却也能直接诉诸人的心灵。
　　同行相轻似乎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但在温和的白先勇的笔下，却看不到那种狭隘和，而是相怜和相知，他对琦君这样的前辈作家充满，对欧阳子、施叔青、王祯和、隐地这样的同辈充满了理解和珍惜。一位与白先勇相熟的学者曾这样评价他，说白先勇像一团火，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温暖。温煦如春，是白先勇给人的最深印象。白先勇评价琦君说她笔下的杭州处处弥漫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香气。评价施叔青的小说中有着哥特式的夸张，继承了张爱玲的传奇子。评价隐地的回忆文章“哀而不伤，怨而无诽”靠的就是一手文字功夫和一颗宽容的心。从这些文字中可以感受到一个作家对同行的理解和爱，人格魅力的伟大就体现在了这里。作家一般比较，很少会说自己以外的作家好，而白先勇先生除是一个作家外，还是一个学者，早年毕业于大学外文系，后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取得硕士学位，多年任教于美国大学。丰富的素养和学术背景，让他能而客观地看待别的作家的作品，也能够提携后进，关注文化的继承和发展。
　　白先勇在《牡丹亭上三生》中提到昆曲是“人类共有的文化遗产”，这是一种泛文化的概念，任何一种文化只有在被更广泛的人接受之后，才具有了它真正的意义和价值。尤其是在今天这样一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寻求知音，寻求共鸣，寻求发展，才有文化上的正道。而任何一种文化的推进都是以传统作为依托的，没有了古典，就不会久远，只会成为昙花和泡沫。白先勇曾经这样说道：“一个世纪以来，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认同是薄弱的，破碎的，而且是混淆不清。但我们内心深处哪个不对我们那个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文化传统怀着热切的向往？所以青春版《牡丹亭》在各地上演时,当台上那对如花美眷，一齐载歌载舞，水袖翻飞，一唱三叹，唱出那姹紫嫣红开遍时,老中青的观众怎能不立刻沉醉于哪怕是暂时的我们那个曾经产生如瘦金体、汝窑青瓷、李商隐的无题诗那样精致文化的氛围中？”对历史文化的责任感，让白先勇肩负起了这样一个传承者的角色。他巧妙地找到了时尚和青春这样一个切点，将新元素加注到古典剧种中，使昆曲焕发了新的生命力。这是一种全新的诠释模式。
　　《金刚经》“六如偈”中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知足、接受、放下、面对是白先勇告诉我们的世界。在人生的长河中，每一个人都将走过光阴，归于平淡，可是一首歌也罢，一支曲也罢，都可以唱尽我们对人生的珍重和不舍。对生活、对家人、对朋友、对爱人的珍爱、、理解是我们不变的选择。执手天涯，纵浪大化，不喜不惧就可以获得心灵的慰籍。温和平顺的白先勇用他手中的笔告诉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作家。他如何看待人生的变幻，的沧桑。平淡中蕴涵力量是他给我的最深感触。这种平淡内敛有着极深的内涵，寓艰辛于平淡，化绚丽于朴实，白先勇将这种着实做到极至。
　　（摄影：范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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