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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那么,就让她来终结这一场闹剧吧。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沿着既定的轨迹,辉煌着你的辉煌,平凡着我的平凡。王子与公主才是最终的结局。一栋欧式风格的三层小楼,矗立在城市的一角。
盛夏,城市的夜灯火通明,闷热的天让人喘不过气来,犹如白雪儿此时的心情。
她坐在电脑前,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江山文学网,想写些什么却无从下笔;星火群里正在热情洋溢地聊着天,她也意兴阑珊,不想加入。
无论再怎么绚丽多彩的遇见,总会白头到老的誓言;无论再怎么海枯石烂的爱情,总会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白雪儿,结婚刚刚三个月,却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兴奋与甜蜜。
婚前,王子莫提出让她辞职以便于日后可以地照料两个人的生活起居。白雪儿父亲的,也提出婚后单立门户不住老宅,王子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这栋奢华的小楼便成了他们的爱巢。
活了大半辈子的父亲总是能轻易洞察一切,白雪儿不认为父亲是错的,她明白父亲的担心,因为这也是她自己的担心。从古至今,中国特色的婆媳间的微妙关系一直存在着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
尤其在王家,她不仅不是婆婆心中理想的儿媳人选,而且初次见面的不愉快已经根深蒂固,婆婆谢婉莹明显对她有了不少的成见。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免不了的与矛盾。
现在,每星期去吃一顿饭,对白雪儿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保持距离,各自生活,是避免矛盾的最好的方式了。
思绪起起伏伏回到了三个月前。
婚礼结束后,司机将王子莫和白雪儿开车送回老宅。
车上,王子莫温柔地把白雪儿揽入怀中,脸色略显疲惫。
“雪儿,我们先回老宅住几天。别担心,爸爸妈妈很好相处的。家里还有管家赵叔和阿姨钱妈,都是的人,你会喜欢她们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许苦着个脸哈!爸爸妈妈已经因为我们要搬出去住的事情不开心了。这几天,你好好表现哄哄他们,就算为了我,委屈一下!”王子莫宠溺地刮了一下白雪儿的鼻子。
白雪儿把头更深地埋进王子莫的怀里,没有作声。离开生养自己的父母,离开养育自己的家,融入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家庭,只为了身边相伴的男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挑战?女人的勇气就在这时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男人,是维系她与这个家庭唯一的纽带;男人,是她将来唯一的指望和依靠。作为男人的王子莫可想到?可做到?
当爱情走进婚姻,生活不再只有两个人,接踵而至的不再是浪漫,誓言、你依我侬,更多的是繁琐、矛盾、你悲我喜。这些,他们可曾明白?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生活注定不会四平八稳地度过: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纷扰,有几人能坚守到最后,白头偕老?白雪儿心里突然没了底气。
越是盛大的婚礼越是劳神伤身,白雪儿一整天微笑地挽着王子莫的胳膊,穿梭于所谓的祝福与恭喜中,脸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嘴角两边的酒窝也黯淡了许多。
车行了不一会儿,白雪儿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以公主抱的姿势被王子莫抱在怀里,耳边还传来其他人的声音。白雪儿转头看见王臻乾夫妇,还有两个中年男女。除王臻乾外都用一种的眼光看她,好像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一样。
白雪儿顿时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了王子莫的怀抱。
“爸爸,妈妈。”她小声地喊道,头垂得低低的。
“你既已嫁入王家,就是王家的媳妇。就要时刻遵守王家的规矩,就要尽为人妻子的责任,侍候好老公的一切,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没羞没臊的。”谢婉莹高昂着头,语气傲然。
“额……”白雪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解释,谢婉莹根本不给机会。说完这些,扭着离开了,正眼也没看白雪儿一眼。
“雪儿,别往心里去!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哎,钱妈。别愣着了,开饭吧!子莫和雪儿今天肯定没吃好!”
被唤作钱妈的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小小的眼睛嵌在肉嘟嘟的胖脸上,散发着冷冽的,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
她“哎!”了一声就去了厨房。
王子莫牵着白雪儿来到餐桌右手边坐下,王臻乾自然在主座落了座,“老赵,请夫人下楼吃饭。”语气不怒而威。
温文尔雅的风度,雍容华贵的气派、沉着冷静的原则、精明干练的处事、老谋深算的心机,于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出来。白雪儿甚至不敢他的威严。
“夫人说身体不舒服,就不下来用餐了!”赵管家噔噔噔地跑下楼,地站在王臻乾身边说道。
王臻乾皱了皱眉,又绽开一抹笑容,“准是病又犯了。不用等她了,你们也饿了,先吃吧!”
白雪儿还能有什么胃口?婚后第一顿饭,婆婆就借故缺席了,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白雪儿第一次经历了食不知味的感觉。
“妈妈好像很不喜欢我!”晚饭后,白雪儿回到新房,把自己甩在宽大的新婚床上,对跟在她身后的王子莫说。
“她能喜欢谁?”王子莫的语气淡淡的,似乎话里有话,却又让人寻不到痕迹。
“别说这些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千金,岂能?”王子莫作势要扑过来。
“我要去洗澡!”白雪儿咯咯笑着躲开,溜进了浴室。
王子莫的笑容消散在白雪儿转身的刹那,他站在窗前,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在飘渺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
白雪儿裹着浴巾出来时,王子莫已经又是原来的王子莫了——阳光帅气,柔情款款。
新婚之夜,不用叙述过多,自然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肉搏。
第二天,当太阳也尽力地透过窗帘的缝隙,伸进脑袋,羞涩地望着昨晚欢爱后的战场。白雪儿睁开眼睛,无限娇羞爬上脸庞。伸个懒腰,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着,酸痛不已。转身,大床的另一半没有人。
“子莫!子莫!”白雪儿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王子莫去了哪里呢?白雪儿疑惑地坐起身。
门开了,白雪儿又缩回被子里。正想责怪王子莫不声不响把她丢在这里。来人说话了:“,时候不早了!请下去用餐吧,别让夫人等太久了!”钱妈似是的语气却又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有些厌恶。
白雪儿讪讪地应着。
“谢谢你啊,钱妈!”她真诚地对着钱妈笑了一下,与后者肥肉横生的僵尸般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雪儿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爱屋及乌。他的家庭纵然不喜她,她还是会用心去爱。那么,她的爱就从爱眼前的女人开始吧。
钱妈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又径直离开了,来无影去无踪。
白雪儿轻笑着摇摇头:物质的富有造就了情感的匮乏,多么不划算的等量交换啊!
二十分钟后,白雪儿上身穿着一件纯白体恤衫,下面配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花色长裙,长长的卷发随意挽在脑后,淡得看不出的妆容,宛如仙子,飘逸而来。
白雪儿来到楼下餐桌前,还是没有看到王子莫,甚至连王臻乾也不在。这让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了。
“王家规矩第一条:吃饭永远不许让长辈等着。你连这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也不知父母怎么教育的?”谢婉莹的话字字如锤敲打着白雪儿的心。
“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白雪儿有些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老实本分的父母遭谁惹谁了呢?竟也被卷入这没有半分脏字的国骂中。
白雪儿坐下,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饭,“妈,子莫他不在家吗?”她鼓起勇气问。
“哟!这我又要说说你了!子莫是男人,他有事业要忙。你是他老婆,理应无条件支持,而不是狐媚地留他在身边,拖他后腿。”谢婉莹白了她一眼。
白雪儿无奈地翻了翻眼,她好像每说一句话都是不对的。可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打王子莫的手机又打不通,有些事只能问她了。
“额,妈。我今天要回门……”
“知道了。我会让老赵送你去。哎呀!今天怎么这么烦呢?钱妈,钱妈,今天怎么做的饭,难吃死了,不吃了,我要上楼去了。”谢婉莹不耐烦地踩着高跟鞋上楼了。留给白雪儿一个冷漠的背影。
预料之中,何必生气?白雪儿依然悠闲地吃着早餐。她从不跟自己过不去,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更何况,王家的人虽不怎么样,可是早餐蛮可口的,不吃太暴珍天物了!
看她吃得意犹未尽,钱妈一脸!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
白雪儿当然看得出来钱妈的。真是,难缠。她不屑与她这种人一般见识:以不变应万变,看她们到几时?
管家老赵还是比较的,他告诉白雪儿:公司有急事,王董和王总一早就去公司了,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他把白雪儿回门的东西准备得一应俱全,又亲自开车送她到白家楼下,说晚饭前来接她,就离开了。
白雪儿在父母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新婚回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了,虽然手中的礼品随便哪一件都要价值千金,恐怕都不是父母想要的吧!她突然理解了父亲当初执意反对的用心。她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一个忙得只知道赚钱的老公。白雪儿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当爱情褪去浪漫的外衣,回归日出日落的平凡和平静,那些“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种种不完美的缺憾,便逐一了出来。当初对幸福的憧憬和期待,犹如一条滑出云端倾泻而至的抛物线,狠狠砸在地上,寻不着痕迹。
“爸,妈,我回来了!”白雪儿踩着轻快的步子上了二楼,不等她从包里掏出钥匙,门就开了。白夫妇齐齐站在门口,看见她一个人,微愣了下。
白雪儿早就娇媚的喊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的眼角湿润了。
父亲只是嘿嘿笑着,一个劲儿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别愣着!快拿东西,让闺女进屋啊!”母亲李敏顺势拥紧女儿进屋,还不忘吩咐白一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进了屋。白妈妈揽着白雪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问出了声:“他待你好吗?”
“当然好了。妈,为什么这么问?”白雪儿见母亲沉默不语,心里自然般,“今天公司出了急事,公公和子莫都去了。”白雪儿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白妈妈李敏还是从中听出了委屈和苦涩。她紧紧搂住女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女儿温暖的力量。
“老婆子,还不过来帮把手!让孩子自己歇一会儿!”白围着围裙,手上粘满了面,从厨房探出大半个身子,招呼白妈妈。
白妈妈像小时候一样拍拍女儿的脸颊,起身走过去,嘴里也没闲着:“吵什么吵?看着女儿和我亲热,你吃醋了不成?”
白雪儿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两个人地拌嘴,配合默契地忙碌,突然感觉好幸福哦!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感觉得到、抓得住的幸福!不需要华丽的语言,不需要昂贵的钻戒、不需要永久的承诺、不需要刻意的伪装,一切自然而然,真情流露,爱在心间。
白雪儿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里蓄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叮咚!”门铃响了。白雪儿起身去开门。这样的日子谁会来呢?她狐疑着。
门开处,一束火红的玫瑰映得她脸颊通红,花束后,王子莫一身纯手工制作的名牌西装笑吟吟地出现在白雪儿眼前。
“你……怎么会来?”白雪儿结结巴巴的。显然意料之外。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缺席?雪儿,对不起!早上突发状况,来不及跟你说一声!”王子莫深情地望着白雪儿,柔柔的解释。
“男人嘛!是该以事业为重的!你放心,我愿意做你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白雪儿娇羞地接过花束,人却倒在了王子莫的怀里。
“雪儿,是谁来了?”白妈妈的声音传过来,白雪儿红着脸王子莫的怀抱,率先朝里走去,王子莫紧跟其后。
“爸,妈,是子莫来了!”
话还没落地,白夫妇齐齐地出现在客厅。
“爸,妈。”王子莫的优雅似是与生俱来。
白妈妈慌忙拾掇着沙发上零星的杂物,嘴里不停地招呼说:“快坐!快坐!家里太乱了,别嫌弃啊!王先……额,子莫。”
“坐吧。雪儿,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龙井拿来,给子莫沏上。”白比较淡定些。
“我再去加俩菜。”白妈妈兴冲冲地去了厨房。
“妈,别忙了。太多菜吃不完。”白雪儿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痛。
父母对王子莫小心翼翼的讨好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几时见过一身傲骨的父母如此低声下气?为了她,他们了自己;为了她,他们顾不得考虑自己;为了她,他们情愿委屈自己。只为了赢得王子莫的好感,好护她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多一点的周全。
她并不怀疑自己的爱情,只是仍然羡慕朝九晚五柴米油盐的幸福。有人说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家庭却是相似的。她愿意相信,她也会拥有理想中的幸福。
一顿丰盛的午餐,一屋子幸福的欢歌笑语。王子莫的风趣随和颇得两位老人的欢心;王子莫的言谈举止流露出的深情换得两位老人的放心;男才女貌,佳偶天成,两位老人越看越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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