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开封 风雅汴梁：宋代话本 民族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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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陆开封社区/微博@开封网/微信kfw2924343参与互动核心提示：宋元话本是中国小说发展史上的一个崭新阶段，占据着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在宋元话本的影响下，无论是思想内容、创作方法、语言运用等方面，明代“四大奇书”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都从中得到了直接的艺术。
　　话本插图（黑白）。
　　《宋元小说家话本集》 一书。
　　话本插图（彩色）。
　　宋元话本是中国小说发展史上的一个崭新阶段，占据着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在宋元话本的影响下，无论是思想内容、创作方法、语言运用等方面，明代“四大奇书”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都从中得到了直接的艺术。而宋代话本的市民情趣和审美则内在地了中国古代小说艺术的发展规律。
　　河南大学教授元鹏飞指出：宋代话本的出现，标志着我国古代口语和书面表达语言长期分离的状况，借助于说话艺人的创造和技术手段的进步，已经转变为初级的同步协调发展。而宋代话本多样的表现形式和丰富的内容，一方面为元明清时期长、中、短篇小说的发展提供了具体内容和思想内涵，同时又在表现手法、创作技巧和审美风格方面做好了艺术准备。在小说并伴随其书面化表达得到极大发展的同时，话本继续存在，并反过来为由说话艺术繁衍而来的评书、曲艺等提供材料。因此，宋代话本是当之无愧的民族瑰宝。
　　上过中学语文课的人，一般都会记得学习文言文时遇到的困难，大家疑惑：难道古人说话如此“之乎者也”吗？事实上，由于中国古代存在着口语和书面语相互分离的两个表述系统，今天的中国人已经极难体会到口语和书面语分离时，和阅读之间微妙的转折感了，这是由于大约百年前出现的白话文运动，使得我们的口语和书面语协调一致的缘故。但白话文运动能够成功并不是一夜之间的事，在中国历史上，首次近距离切实体会到口头表达的畅快并将其同步落实为书面形式的情况，首先发生在北宋的都城汴京。在宋代开封源远流长的说话伎艺基础上，诞生了宋代话本。
　　元鹏飞指出，宋代话本可以看作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自发的白话文运动，为近现代白话文运动的成功起到了导夫先的作用，意义重大。而作为中国古代小说的宝库，宋代话本还有很多重大价值有待人们发掘认识。
　　话本，简单说就是说话艺人的底本，是伴随着民间说话伎艺的发展而逐渐产生的一种文学形式。说话，作为一门伎艺，最早出现于唐代。说，当然是指口头讲述，而“话”则是“故事”的意义，总之“说话”就是“讲故事”。比如，《太平广记》卷248引侯白《启颜录》记载：杨玄感曾要求侯白“说一个好话”，侯白被缠不过，乃说“有一大虫，欲向野中觅肉”。而唐代诗人元稹则记载了自己曾经和好友白居易“于新昌宅说《一枝花》话，自寅至巳犹未毕词也”。看来，唐代人已经出现自凌晨五点听人讲故事，到接近中午十一点，长达六个小时还没有讲完的情况，可以想象当时的说话艺术已相当生动细腻。可惜，只能是“于新昌宅”的家中小范围个别人品味说话伎艺的艺术魅力。
　　到了宋代，情况大为不同了。不仅说话伎艺得到蓬勃发展，借助于北宋仁朝毕发明的印刷术，使得“话本”这一最早的白话小说形式也应运而生。宋都开封的人们，有机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早摆脱书面语阅读障碍，较为顺利而大量地获取知识和各种资讯的群体。
　　北宋都城开封以及南宋都城杭州等工商业繁盛、社会相对稳定、文化生活丰富，于是出现了市民娱乐的场所瓦肆，各种瓦肆伎艺应市民的需求而产生发展。借助于这些固定的演出场所，各种伎艺在此交流和融合，艺术水平不断得到提高。在众多瓦肆伎艺中，说话是唯一能够媲美杂剧艺术，具有众多追捧者的独特艺术形式。
　　宋代说话艺人还成立了书会、雄辩社等组织，用以交流伎艺、出版书籍等。《东京梦华录》记载，北宋开封有霍四究专说三国故事，尹常卖专说五代故事。《武林旧事》记载，南宋杭州讲史者有乔万卷、许贡士等23人；说经、诨经有长啸、彭等17人；小说有蔡和、李公佐、张小四郎等52人。透过这些记载，我们不难发现，在当时从事说话伎艺的人数比从事其他伎艺的人数要多，而其中说“小说”的又比讲史、说经的人多出一倍以上，而小说最受市民欢迎。
　　《醉翁谈录》是宋末罗烨编撰的一本记载宋代戏曲、话本小说资料的笔记。《醉翁谈录》对说话这一伎艺进行了描述：“说怀奸从佞，遣愚夫等辈生嗔；说负屈衔冤，铁心肠也须下泪。讲鬼怪，令羽士胆战；论闺怨，遣佳人绿惨红愁。”从中可以看出，说话这一伎艺在当时有着丰富的内容和相当高的艺术水平。
　　宋代，属于说话范围的伎艺形式有四种：小说、讲史、讲经、合生或说诨话。其中，小说和讲史是最重要的两种，无论在当时还是对后世的影响都很大。比如《东京梦华录》记载的专说三国故事的霍四究，专说五代故事的尹常卖等，为《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小说的产生做好了故事内容和艺术形式等方面的准备。我们可以从现存的讲史话本材料《全相平话五种》《大宋宣和遗事》《新编五代史平话》中了解到。
　　《全相平话五种》包括《武王伐纣平话》《七国春秋平话》《秦并六国平话》《前汉书平话》《三国志平话》。这些作品大抵依据正史，其中也插进了不少民间流传的故事，刻画出一些封建者的。如：纣王的，秦始皇的兼并野心，刘邦的刻薄无赖，曹操的老奸巨猾。《三国志平话》的成就比较高，已经具备了《三国志演义》中的主要情节和基本倾向。《武王伐纣平话》在纣王的同时，肯定了武王伐纣的性，其中某些神奇怪异的因素，已经看出了后来《封神演义》的苗头。《大宋宣和遗事》从历代帝王失政之事说起，接着叙述北宋的演变，重点写宋徽的昏淫及金人的入侵，表现了作者对的愤懑。其中梁山故事已经具备《水浒传》中的一些主要情节，我们已经可以看出《水浒传》的最初面貌。《新编五代史平话》叙述了五代的兴亡，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人民在封建和长期战乱中的；它记述了黄巢起义，比较生动地描写了刘知远、郭威等人的发迹。
　　此外，讲经艺人的话本《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叙述了高僧玄奘与白衣秀才猴行者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到达天竺取经的故事，为明代小说《西游记》的创作提供了最早的根据。
　　说话伎艺中影响最大的是小说。所谓小说，一则体现于其形式的短小精悍，一则体现于其内容表现以贴近大众普通生活的家长里短为主，无关朝代兴衰和英雄传奇。正因为小说多取材于现实生活，内容新鲜活泼，因此最受群众欢迎。《都城纪胜》说当时讲史的“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就说明了这个情况。
　　现存的小说话本，以爱情、公案两类作品数量最多，成就也最高。
　　在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中，许多市井细民成为故事中的主人翁，并表现了他们对封建的，尤其突出了妇女斗争的和勇敢，反映了当时妇女民生意识的。《碾玉》《闹樊楼多情周胜仙》《金明池吴清逢爱爱》是这类小说中成就较高、流传较广的作品。公案类的作品反映了当时复杂的阶级矛盾，有的还表现了人民对阶级的直接斗争。《错斩崔宁》《宋四公大闹禁魂张》是这类小说中较有特色的作品。
　　宋代开创的话本呈现出鲜明的艺术特点。第一，说话人为了延迟正文的开讲，等候听众，并稳定已经到场听众的情绪，在正文之前吟诵几首诗词或者先讲一两个小故事，叫做“入话”。第二，说话人为渲染故事场景或人物风貌，往往在讲叙中穿插骈文或诗词，结尾又常用诗句总结全篇，劝戒听众。第三，说话人为吸引听众再来，往往选择在故事引人入胜处突然中止，这种方式也是后来明清章回体小说分回的起源。
　　从艺术上来说，同以前的小说相比，话本小说又有了新的发展和进步。具体来说，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故事情节曲折动人。如《简帖》以巧妙的布局步步引人入胜。二是善用细节描写、心理描写刻画人物性格。如《错斩崔宁》中陈二姐善良、驯顺而没有社会地位和的贫家女子形象。三是通过富有戏剧性的对话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如《碾玉》中的秀秀、崔宁逃出王府后的一段对话鲜明展现了秀秀追求爱情时所表现的主动、泼辣的性格，和作为对比的崔宁憨厚、怯懦的个性。话本小说在故事结构、人物刻画上的这些特点，表现了古典小说中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比唐传奇小说前进了一大步，开始成熟。
　　除了以上成就，宋代话本还有更大的价值和意义。比如，话本的出现从艺术表现手法和创作手段上变革了说话伎艺：由于有了话本的“书面”形式，当说话伎艺从话本取材时就从口耳相传或口头即兴编创的“说话”，转变为取材于话本书面材料的“说书”了，这是评书及其表演艺术得以兴起的根据和开端。而从小说发展道的对比看，宋代话本还代表了中国古代小说不同于小说由个人独著，而是经过世代累积集体创作发展而来，所以体现的往往不是具体作家的认识和观念，而是可以从中发现其产生发展过程中的时代风貌、集体观念和内涵。
　　元鹏飞教授指出，宋代话本是巨大的文学题材宝库，并为后世小说创作提供艺术，更体现出中国古代口语和书面语的初步融合，具有自发的白话文运动的开创特征。同时变革了中国古代的口头讲叙传统，为评书曲艺的发展铺平了道。此外，还展现出具有民族特色的中国小说的形成道。毫无疑问，把话本誉之为民族瑰宝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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