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不曾寄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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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曾寄出的信
　　人老了，对以往难忘的事无限怀念，特别是在妻子昔昔不在身边的时侯，就更加思念起我的初恋情人真琦姐来了。因此，我每天晚上都要喝几杯小酒，每当喝酒之时，就用两酒杯倒满酒，端起一个酒杯去碰另一个酒杯，待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口中就喃喃自语地念道：“真琦姐，干！”几杯酒下肚，摸出杯中那封已经发黄了的信来念着念着……，脑海里就浮现起真琦姐她那可爱的身影来：
　　提起我的干姐姐姚真琦，还得从我刚刚记事之时说起……。
　　我才刚刚会叫妈妈的时侯，我妈就要我叫姚真琦为真琦姐。而真琦姐却喊我爸叫干爹，我也喊真琦姐的爹叫干爹。直到我懂事时才知道，我干爹，即真琦姐的爹是个大男子主义。自我妈生了我后，见我妈为我爸生了个男孩，就把真琦姐拜认我爸为干爹，并取名为姚真琦。“姚真琦”者，乃“要争气”之谐音也。就是要让姚真琦像个男孩子一样为他家争口气，也隐讳着我干爹要我干娘为他多生几个男孩。因此我们两家来往十分密切，真琦姐比我大两岁，她天天领着我过家家玩，故而真琦姐和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同时上学念书并同班同桌直至高中毕业，我们也都一直把对方视为自己的情人，但这种关系，双方家庭只是心照不宣，从来没人来捅破过这层窗户纸。
　　记得在三、四岁时，一天真琦姐很早就来找我。她拉着我手就往外跑，说：“永德，走，到凤凰山过家家去。”凤凰山是离城郊不远的一座小山，在山上的丛林中有颗高大的槐荫树，槐荫树下有座凤凰小石庙，庙里供奉着凤爷爷和凰娘娘神像。传说有一只凤始终如一地追求着一只凰，最终凰被凤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它们就双双地降落在这颗槐荫上结为伉俪，并且就在这繁衍生息，给这时带来了福音。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它们，就在这颗槐荫树下修建了这所凤凰庙。奇怪的是，凤凰只栖息梧桐树，怎能在槐荫树上安家呢？这可能算是修建这座凤凰庙的最大理由吧。据说只要拜过凤凰菩萨就能随人所愿，故而香火兴盛。真琦姐拉着我一口气跑到凤凰山上的槐荫树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叫我摘柳条，而她自己则去采那山野之花。真琦姐把我摘来的柳条围成圈做成帽子，再把她采来的山花插在柳条帽子上，然后就戴在她自己的头上，又再把剩下的山花捆成一小捆别在我胸前的扣子上，说：“永德，来站好。现在我是新娘，你是新郎。凤凰菩萨作证，我与刘永德现在结为夫妻，从此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三拜天地：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然后，真琦姐就拉着我的手使劲地捏着，看着我恳切地说：“永德，我们决不反悔。好了，我们进洞房吧！”真琦姐紧紧地搂着我使劲地亲着，并用力将我推倒，就像真的夫妻一样地压在我的身上……。
　　这年，过了夏天，真琦姐就到了上学的年龄。一天早上，真琦姐拉着她爹的手来到我家，刚一进门就喊道：“干爹，快叫永德和我一块读书去。”我爸觉得我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但碍于我干爹的面子，我爸不得不领着我陪着她父女俩一起到学校去。真琦姐高高兴兴地报了名，可我的年龄还不够，老师不给报名。真琦姐这下可就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哭又闹，双脚在地上踢打个不停：“不嘛，就要永德和我一块上学读书嘛……。”这时，正好校长经过这里听见了哭声，待校长打听清楚情况后，就对负责报名的老师悄悄地说了几句，那位老师就过来扶起真琦姐并哄着她说道：“姚真琦乖，别哭泣啦，我给刘永德报名就是了。”真琦姐这才停止了哭泣，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一抽一抽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跟着班主任老师走进教室，要我和她坐在一张书桌前，真琦姐这才破啼为笑。
　　上学以后，真琦姐每天都很早的就来找我，拉着我的手去上学。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工夫就进入了初中，真琦姐也渐渐地长成了大姑娘。有一天正在上课，真琦姐突然举手，还没等老师同意就站起来轻声地说：“老师，我请个假。”说完，也不经老师同意就往外跑，这个上午真琦姐就再也没有回到教室里来。中午刚刚放学，我就飞似地跑到真琦姐家，可见她却是好好的。我劈头就问：“真琦姐，你怎么啦？”她没有回答，只见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见她娘正在炒菜，就过去问道：“干娘，真琦姐到底怎么啦？”我干娘有些嗔怪地说：“女娃子的事男娃子别管！”我不明白干娘的话，就跑回去问我妈。我妈说：“你真琦姐长大了，你对你真琦姐可别在没轻没重的啦！”这大人们可也真怪，说话也要拐弯抹角的，弄得我是丈二和尚，好久好久都没摸着头脑。不过，有一点我到是感觉到了，那就是，从此以后，真琦姐再也不拉着我的手，肩并着肩，唱着歌去上学了。奇怪的是，真琦姐也真长得像男孩子一样了。她凡是不拘小节，还有点爱管闲事。譬如：她一个女孩子家却带头下河洗澡，她游起泳来比男孩子都游得快，她总是和男孩子一起打球，她的长跑每次都是第一。在上学途中，她不是去拆架，就是去扶起摔倒了的小孩。有一次，她在过桥时跳下河去救起一个落水儿童，家长感激得不得了，还受到了学校的通令嘉奖。
　　进入了初中，学校的活动就多了进来。让我们感到特别有兴趣的是到郊外去旅行。老师刚一宣布，全班同学就欢声雷动。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我们就背锅扛包的出发了。队伍经过凤凰山来到华陀岭。传说古代名医华陀游医到此，正赶城中暴发霍乱，众医家束手无策。华陀就在这山中采集中草药，用大锅熬成药汤来普救众生，民众得救了，人们为了感恩戴德，就在这山中修建庙宇并树碑立传以纪念华陀，故名华陀岭。就在这华陀庙前，同学们在老师的指导下拾柴、烧火做饭和炒菜，然后开饭。这是同学们生平第一次吃自己做的饭，所以吃得格外香，也吃得特别饱。饭后就开始开展活动，唱歌、跳舞、说相声、演小品、打快板，也还有那数来宝、对口词、双簧、诗歌朗诵等等不一而足。最后一个项目是挖宝，所谓挖宝，就是到指定的范围去找出老师事先藏好的纸条，然后就到老师那里去领奖，领到奖后就高兴而归，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丰收的喜悦。同学们高高兴兴地排好了队，老师讲清楚了活动规则、注意事项和安全问题等等，老师喊了声：“开始！”大家就纷纷向指定的地方跑去。在兴高采烈之中，真琦姐竟忘了那姑娘家的羞涩，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飞快地往前跑，她一面指挥我如何如何去挖宝，她自己也就仔仔细细地寻起宝来。她突然高兴地喊道：“快看呀，我找到一个笔记本纸条啦！”这时我也找到了一支钢笔的纸条，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听到真琦姐一声尖叫！我飞快地跑过去一看，啊，原来是一条不大的小花蛇紧紧地咬住了真琦姐的手指，还把身子缠在了她的胳膊上。我大喊一声：“啊，有蛇，姚真琦被蛇咬啦！”我这一声喊，大家都停止了挖宝，也就都跑了过来。这一惊，那条小花蛇松了口吓跑了。于是大家有的去打蛇，有的忙着来照顾真琦姐。于是老师就吩咐大家收拾好东西，并叫班干们把真琦姐扶回来送进了医院，经过十多天的治疗才好了。说也奇怪，真琦姐被蛇咬了以后，就变得非常温顺贤淑且人材十分，真可算得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性。不过，在真琦姐的身上仍旧保留着不少男孩子的气息。一天，真琦姐和我一起邀约了几个同学到很远的河沟里去抓螃蟹，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带着丰盛的战利品回来经过凤凰山的凤凰庙时，我注意到真琦姐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红云且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心里似乎若有所思。当她抬起头来用深情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碰时，竟乐滋滋地用脚尖不住地点起地来。突然她尖叫着跑过来紧紧地搂抱着我，并把头钻进了我的腋下，惊恐地叫道：“有蛇，有蛇！”我们大家仔细看时，原来是她踩到了一根篾条，那篾条还缠在她的腿上直乱动呢。我悄悄地对她说：“别怕，是你踩着篾条了。”真琦姐低头一看，竟半嗔半喜地扯掉了那根篾条，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开了。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啊。
　　真琦姐和我都顺利地考进了高中，这时我们也都长大了：我长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小伙子。真琦姐则更是长得楚楚动人，婷婷玉立。一升入高中，我们就都有在为各自的前途而奋斗了。尽管真琦姐和我是同桌，但却很少互相说话。真琦姐学习特别用功，第一次测验，她的数学就得了满分并被选为数学科代表，因此和数学老师的接触就多了起来。就在这个学期，我和真琦姐都光荣地加入了共青团。真琦姐的学习就更加突飞猛进了，不过她只偏重于数理化，而我则侧重于政文史。高二时，真琦姐被选为班长，我亦被选为团支部书记。我们也都在为考大学而暗中做准备。
　　这些年来，真琦姐家和我家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真琦姐两、三岁时，她娘真的为她添了个小弟弟，因此我干爹高兴得不得了，而以后她多了几个小妹妹。在他们的众多姐妹中，只有三妹昔昔十分羡慕我和真琦姐的关系。昔昔每次见到我时就总是笑盈盈的，永德哥永德哥的喊个不停。我家也多了四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我们两家的收入都不多，生活也都很困难，因此我在众多的弟弟妹妹面前就更不敢有谈女朋友的奢望了，只有一心读书，心中唯独时时惦记着真琦姐而已。然而就在这时，真琦姐突然写了个字条给我，约我在课外活动时到凤凰山去有事跟我谈。就在那颗槐荫树下的凤凰庙前，真琦姐对我说：有人传言，说她和数学老师要好，有的还怀疑她和数学老师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真琦姐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永德。我没有做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爹娘、对不起你永德的事情来。天地良心，人心可表！”说着，就用她的双手狠劲儿地捶打着我。说实在的，我的心也乱极了，但我完全相信真琦姐是不会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来的。我想真琦姐的真正的目的是要在我这里得到安慰，我就假装惊讶地说：“我怎么没有听说呀？”我又扶正她，说：“真琦姐，别难过。这可能是别人见你的数理化好，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打击你，你的成绩垮了，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你可千万别上当呀！”我苦苦地说了好半天，真琦姐才停住了哭泣。打这以后，真琦姐就沉默了许多……。不过，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总是酸溜溜的。唉，还有使我的心更加酸楚的事情呢……。
　　一天，干爹请我们全家去吃饭。他们家来了好多好多的人，席间，干爹端起酒杯来对对客人说：“今天请各位亲友来，是要请大家来作个证，犬子姚德良和赖家千金赖婷媛今天正式订亲，也是赖家公子赖仁前与小女姚真琦订亲的日子。从此两家亲上加亲，请大家满饮此杯。”我一听干爹如是说，不尤得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换亲吗？真琦姐与别人订亲，我的心里真是好酸楚哟。我抬头巡视了一下四周，真琦姐却不在场。接着又听干爹说道：“不过，今天主要是以犬子订亲为主。至于小女嘛，就等她大学毕业后再议吧。”哦，原来如此！这件事情我从来没对真琦姐提起过，而我也从没有听真琦姐说起过，但在我的心里总不是滋味。然而高二年级是人生中最关键性的一年，这儿女私情在学习的面前也就成了次要地位了。我们都在为各自人生的飞黄腾达而暗中冲刺。由于真琦姐在学习上的不懈努力。她的各科成绩都在九十分以上，看来真琦姐要考上大学是稳操胜券了。然而就在这高二年级结束升入高三的年级的这个暑期里，真琦姐又做出了一件叫人意想不到而又轰轰烈烈的事迹来。
　　这个暑期，同学们都在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来做高考前的最后冲刺。因此我经常到凤凰山去看书，真琦姐偶尔也到凤凰山去，但更多的是到学校的图书馆去看书。在假期里，学校的图书馆是特地为升入高三年级的同学开放的特权。这天，天气特别热，下午四时许，万里晴空突然雷霆大作，这个似乎要把整个宇宙砸碎的晴天霹雳，把正在图书馆里看书的同学都吓得连忙躲到桌子底下，他们正紧张地等待第二声雷霆大作时，突然从隔壁传来了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这时，有事必管的姚真琦不顾危险地跑出去一看，原来是电杆上的电线被雷击断后掉在了屋檐下的电线上，因两电相碰而串火，那火苗很快地就上了屋顶。说时迟，那时快。真琦姐一看不好，却胸有成竹地跑过去拉下电闸，立即冲进满是浓烟的房内，在哭声处背出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这时火势越来越大，真琦姐一面高喊：“救火啦，救火啦——！”就跑进图书馆里去拉出躲在桌子底下的同学来并指挥他们救火，一面身先士卒地打开灭火水管，端起水管直喷火焰……。这场灭火战斗进行得紧张而激烈，等图书管理员汗流浃背地把消防车找来时，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等我得到消息快步跑到学校时，大火已经完全扑灭了，可真琦姐等十几个同学都成了黑张飞啦！经过真琦姐他们一翻顽强拼搏，使学校图书馆免受损失。在开学时，学校对参加灭火的同学进行了表彰，还给姚真琦记了一等功，校长特地为她颁发了奖品和奖状。
　　到了高三，同学们的目的是向最高学府发起冲锋。而真琦姐则尤为甚之。并下定决心非考上名牌大
　　学不可！因而她这个见事必管的人一下子就什么也不管不问了。在改选班干时，同学们提出了好几个候选人，其中就有姚真琦。可她却极力反对和推托，于是我就给她写出了个字条：“真琦姐，同学们都十分信任你，请接受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使命，为大家多做点贡献吧。”可选举的结果，她却落选了。当时她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于是她就把气撒在我的身上了。刚一下课，她就立即把我叫到教室外的无人之处，劈头就对我说：“刘永德，你对我超越了同学同志和姐弟之间的感情，请你注意！”她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气得咬牙切齿地说：“是谁超越了同学同志姐弟之间的感情？真是莫明其妙！”从此，我们就成了陌路人。真道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高考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至于能不能考上大学，那也都并不重要了，因为政审加考卷已经注定了人生的命运，剩下来的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了。于是同学们不是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就是串门走亲戚，或是在家静静地休息。真琦姐也从不来找我，我去找她也不理我。而真琦姐却不是出去活奔乱跳地管闲事，就是在家里静静地发呆，我的心里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唉，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一天，真琦姐的弟弟姚德良来找我，说干爹找我有事。我和他到了干爹家，干娘早就炒好了几个小菜。干爹要我、德良和真琦姐坐下，干爹又拿出一瓶老白干给我们一人倒满一杯，干娘把其余的妹妹们领到里屋去了。三妹昔昔走在最后，她侧身过来对我回眸一笑，十分不情愿地走了进去。干爹端起酒杯来要我们和他一起干。三杯酒下肚，干爹十分严肃地对我们说：“今天我把你们叫到一起，是有一桩事情要告诉你们。由于我一时糊涂，给德良和赖婷缓订了亲，还给赖仁前和真琦也订了亲。”真琦姐听到这件事，就如晴天霹雳，她顿时怒发冲冠，大叫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跑，干爹喝道：“真琦，坐下！等我把话说完。”真琦姐只好勉强坐下来。干爹停了停，接着说道：“过后我就后悔了，而且把这件事情还一直瞒着真琦。前几天，公安局的人来对我说，赖仁前和赖婷缓兄妹一直不学好，他们吃喝嫖赌、偷、娼，打架斗殴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赖仁前邀约了一帮人去抢银行。事发后立即受到公安队伍的围捕。赖仁前在和公安队伍的对峙中，挟持了两银行女青年做人质。最后，赖仁前把她们一一强奸后给枪杀了。赖仁前被捕后被判处了死刑，而赖婷缓也在被捕后判了二十五年徒刑。谁料赖仁前在头几天却越狱逃跑了，由于赖氏兄妹在被捕后供出了和我家的关系，公安局责成我们协助司法机关缉拿逃犯。
　　真琦姐不听尤可，这一听就气得七窍生烟，牙直咬得咯咯发响。她抬腿就往外跑，我和德良生怕她发生意外，也就跟着跑了出去。真琦姐跑得可真快，我们都狠追不上。恰恰就在这时赖仁前从小巷子里冲出来，他一把没抓住趄琦姐，却把姚德良碰倒在地，我也被碰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赖仁前把姚德良死死地摁在地上，狠狠地说：“我妹子在监狱里哭着喊着要她的未婚夫呢，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站稳脚跟，刚刚醒过神来就大声地喊道：“真琦姐，快回来，赖仁前在此！”真琦姐一听到我的喊声就猛然站住，回头一看，啊，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跑回来对着赖仁前噼噼啪啪就是一阵耳光。我趋势抓住赖仁前想逼他就范，姚德良愤慨地说：“休想，谁要你家的烂货！”赖仁前气极败坏地一拳把我打昏在地，拨出腰间的匕首，对姚德良就是一刀，真琦姐一脚踢过去，却踢虚了脚就翻身倒下，随着来了个扫堂腿把赖仁前掀翻在地，真琦姐随即骑在赖仁前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这个狗急跳墙的赖仁前拨出姚德良身上的匕首随手一刀，匕首插进了真琦姐的胸膛，真琦姐咬紧牙关，用她的两只胳膊紧紧地箍住赖仁前，我清醒过来立即找根绳子把赖仁前像死猪一样地捆在那里。等我干爹气喘嘘嘘地跑来时，真琦姐和德良弟早就倒在血泊里了。干爹一见此惨状便昏倒了。这个血债累累的赖仁前，没过几天就被枪决了。
　　县公安局代表全县人民为真琦姐和德良弟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追认姚真琦和姚德良为革命烈士，并把他们安葬在革命公墓里。全县的老百姓都自觉地扶老携幼地来给为民除害的革命烈士送葬，老
　　百姓还把他们的灵墓称之为姐弟坟。
　　料理完真琦姐和德良弟的后事，我就去很好地安慰干爹和干娘，因为他们痛失了两个亲儿女。其实，我也失去了心爱的真琦姐而难过呢。我对干爹干娘说：“干爹，干娘。我确确实实非常喜欢真琦姐呀，可……可……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想娶三妹昔昔为妻。我想，真琦姐要是地下有知也是会同意的吧！昔昔，嫁给我，你同意吗？”昔昔在一旁点了点头，就红着你跑开了。
　　后来，我和昔昔在事整理真琦姐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不曾寄出过的信，我和昔昔同时轻声地念道：“亲爱的永德，真是对不起。在今天的班干选举中，我一气之下就不知对你说了些甚么？我想，我这次肯定是伤害了你。亲爱的永德，我向你对天发誓：我们早就在凤凰庙前拜堂成了亲，我的心中只有你，我的身子早就是你的了，我永远是你的人！我最最亲爱的永德，我今生非你不嫁！”昔昔念着念着，掉出了心酸和羡慕的眼泪，红着脸看着我，轻声地对我说：“永德哥，你就把我当成真琦大姐好吗？”我朝她点点头，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搂抱着她，心血来潮地狂吻着她脸和唇……。她紧紧地依偎在我的胸前，久久不愿离去。
　　这个暑假特别长，它使我失去了心爱的人儿，昔昔陪着我渡过了这个漫长的假期。同样，这个假期也使昔昔失去了她最敬爱的大姐和二哥，也使她万分悲痛。在起程去上大学的头一天，我和昔昔一起买了纸钱、香烛、水果和糕点到真琦姐的坟前去奠祭，采了好多好多的山野之花来种植在真琦姐的坟头上，把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化烧在她的坟前，心中默默地祝道：“真琦姐，我们一起去上大学吧，如果你感到孤独的话，就来和我同桌吧，在我的身边永远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在模糊中，见真琦姐微笑着向我走来，深情地对我说道：“永德，我永远地陪伴着你，可你千万要好好地照顾昔昔呀！”真琦姐向我挥挥手，而后就渐渐地消逝了。我注意到昔昔也在和我一样默默地向真琦姐祝福，她不知道我在祝福些甚么？可我们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我在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参加了工作。这时，干爹和干娘也苍老了许多，为了进一步慰藉两位老人的心，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在昔昔大学毕业时我就和她结了婚。我亲切地叫她“真昔”。此实是“真琦”加“昔昔”是也。然“真昔”者，是谓“珍惜”者也。
　　我和昔昔婚后过得十分幸福，我们生了一儿一女，我们终于白头偕老了，这算是对我痛失心爱的人儿的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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