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两次流产婚姻没磨灭我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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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3年11月22日
　　倾诉人：白云
　　性别：女
　　年龄：33
　　职业：学校临时工
　　每个女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她尽管离过两次婚，但她依然有权沐浴爱情的阳光雨露，所以她依然期待茫茫人海中能够与他相遇……
　　白云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别提了！”语气是那么凝重。大概是不太想重提旧事吧！她吞吞吐吐想说什么，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经过我几番“诱导”，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将闷在心里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马强是嫂子帮我介绍的第一个对象，他是个高大的男人，我一向认为高大男人有一种安全感。后来我们结婚了。那时我在帽子厂工作，他在铁路部门工作，两个人的收入用来维持生活绰绰有余。
　　一年之后，我生下了女儿小欣。从那以后，经济便显得拮据起来。加上我所在的帽子厂由于效益不好倒闭了，我便闲赋在家带孩子，这样一来，生活更是捉襟见肘。俗话说得好，“贫困夫妻百事哀”，我和马强开始为了钱吵闹。他不好意思向他父母要钱，便整天缠着我叫我向我父母要钱。几次下来，我烦他烦得要命，两个人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马强的母亲总是帮马强说话，还在外人面前说三道四的，说我是寄生虫，是吃闲饭的，她并不知道马强总伸手问我要钱。我听了她说的这些话很生气，一气之下，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我以为马强会来把我接走，但是过了大约十天左右，马强才来到我家。而且他手里提着个大箱子，他把箱子丢给我：“这是你的衣服。咱们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还是离婚吧！”我想，离就离吧！省得天天吵闹，日子过得不安定。
　　离婚时，我们为女儿抚养权的问题闹了矛盾。马强和他的家人都说女孩子跟妈妈好，非要把女儿判给我，而我当时没有工作没有经济能力无法抚养女儿，只好一个劲儿地推脱。最后法院把女儿判给了马强。
　　离婚后，我特别想女儿，就想方设法地去看女儿。但是马强一家因为离婚时我不要孩子的事生了很大的气，甚至不让我见女儿。我每次到托儿所，只能远远地看女儿一眼，想把她带走都不可能。托儿所的阿姨总爱莫能助地望着我：“不好意思，小欣的爸爸交代过，只能看孩子，不能把孩子带走。”
　　后来到托儿所就见不到小欣了，听说小欣已经开始读小学了。接着，我把整个徐州所有的铁路小学都找了个遍，期望能找到小欣，但一无所获。我依然到处打听小欣的消息，最后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在A小学找到了小欣。
　　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小欣见到我便扑到我怀里哭着喊“妈妈”。看着衣服单薄的女儿，握着女儿冻得通红的小手，我不禁流下了泪水。小欣之所以来到A小学读书，是因为马强已经把女儿寄养在他大哥家了。
　　但后来我再去见小欣，小欣就会躲着我，问她为什么。她会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我说：“我不能见你的，大妈说过了，我要是见你，回去就得罚跪！”我说：“不要紧的，我们见面大妈又看不见。”小欣不停地摇头：“大妈看得见的，我们每次见面的时间她都记着呢！”我的心底涌起一阵悲凉，觉得女儿小小年纪就得受大人的威胁，而且不能和亲生母亲相见，这对孩子来说未免太残酷了，孩子也太可怜了！但是面对这一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小欣不久又回到了马强家。那时他已经另娶了妻子，是不想要小欣这个拖油瓶的，他原本以为把小欣寄养在他大哥家，小欣的生活费什么的就与他无关，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小欣毕竟不是他大哥的亲生孩子，他大哥不能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小欣，这样就难免招来外人的闲话，他大哥便觉得自己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于是又把小欣还给了马强。可是马强觉得小欣回来的事与我有关，就把我告到法庭，要我给小欣生活费。之前由于我没有工作就没给小欣生活费，那时我刚在博物馆找到一份工作。后来几个月，由于我按时给小欣生活费，马强一家允许我把小欣带到娘家了。就这样持续了两年，两年后我从博物馆失业，又没有钱给女儿了。此时马强一家又开始不让我见女儿，语气很强硬：“要见小欣可以，但是必须补齐生活费！否则别想见到小欣！”天哪！我没有工作哪有钱给小欣啊？我赌气地说：“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虽这么说，但有哪个母亲不想见自己女儿的呢？
　　离婚时，我才29岁，尚年轻。一年之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高林羽，他也是个高大的男人。虽然他比我大9岁，而且带着个13岁大的女儿，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能是年龄大离异过的男人找对象特别困难吧，高家对高林羽的婚事催得很急。在两家人的催促下，我们在半年后就匆匆完了婚。
　　之前跟高林羽谈的时候，他女儿小芳一直不在他身边，估计是他家人故意安排的，怕孩子会影响两个人的情感进程。跟高林羽结婚后，才发现孩子在夫妻的情感生活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对小芳努力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为她洗衣做饭，对她嘘寒问暖，但小芳并不领情，常常跟我对着干。有时小芳会故意冲高林羽发火，用意在于含沙射影地骂我。我也能理解小芳对我的排斥心理，但不能忍受高林羽总是宠着小芳，说我的不是。
　　如果家里只有我和高林羽两个人，我们会相处得很和睦，我在那一刻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但只要小芳在家里，她就是娇贵的公主，而我却像一个多余的人。高林羽觉得离婚给小芳带来了一定的伤害就百依百顺地宠小芳，我对他说这是一种错误的做法，孩子会越惯越骄横的，但他就是不听。我们经常为小芳的事争吵。
　　有一天，小芳感冒发烧了，我专门为她熬了鸡汤。端到床前，小芳看都不看一眼，就扬
　　起手把碗打翻了，随后她开始大呼小叫：“爸爸！爸爸！你快过来啊！云姨把汤洒我手上啦！”高林羽闻声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巴掌：“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出得了手的？”眨眼之间，我成了童话里狠心的后妈。
　　类似的情况屡见不鲜。
　　有天晚上，想起高林羽对小芳那么好，相比之下，对我就格外冷落。一时愤懑难当，举起白酒猛灌下去，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没想到那天晚上我竟喝出了病，胃出血住进了医院。而高林羽最看不惯女人喝酒，他为此很生气。至此，他觉得我们感情已经破裂，他提出了离婚。这是我万万也想不到的，因为他在跟我结婚时曾口口声声对我说：“能找到你这么好的人是我的万幸，我不会再走离婚这一步了。再说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再到哪里能找到你这么好的人呢？反正我到死都不会离开你的。”那些话依然在耳边回响，他现在却要跟我离婚！我是要面子的人，当时想也没想就在离婚证书上签了字。
　　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还爱高林羽，不能那么冲动就签字。于是打电话过去问他：“我们还能和好吗？”他的话模棱两可：“这种事也不能说马上就能和好的。”可就是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给了我希望，我以为我们之间有和好的可能性。可是当天到他父母家却听到他姐夫说：“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想和好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抱着与他和好的幻想。
　　过了一阵子高林羽都没有和我联系，一天我到他朋友家取东西见到了他，他当时喝得酩酊大醉。他含糊不清地对我说：“你去帮我买四瓶啤酒吧！”我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帮他买回四瓶啤酒。回来后高林羽对我说：“咱们其实没什么原则问题，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一听这话，我更有和好的信心了。然而，那只是高林羽醉酒所说的话，等他酒醒之后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等我找他时，他说的话与那天说的话有着天壤之别：“听人家说你都找好对象了，是吧？”我听得一头雾水：“哪有啊？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会又找了一个？”高林羽却一个劲地说：“你找了！你找了！”我最后只得叹口气说：“是的，我找了！”
　　就这样，我的婚姻又一次宣告破产。我是一个追求爱情的女人，就是搞不懂老天怎么会如此折磨我，让我总不能紧紧握住自己的幸福。但我不会放弃对爱情的追求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在茫茫人海，必定有一个人在等待自己。
　　本文选自：《我们都在为爱堕落着》一书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作者：何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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