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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晚安马修弹指若年华第36页-[天涯 [打印本页]

作者: xmxm76 时间: 2015-3-23 12:23
标题: 晚安马修弹指若年华第36页-[天涯
　　马修被爸爸推着，从杨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后，看着面前而壮阔的教学楼，感觉自己像进了又一所一样。
　　第三所了。
　　爸爸马为民有些关切又有些地说道：“好好学习，不要再惹事了。如果，你再被学校的话，就不要再上学了，泽州的初中都被你上一遍了！”爸爸并没有用太严厉的语气，但马修知道爸爸说话的分量，这是第三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了。
　　其实马修很想告诉爸爸，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无论什么样的打架斗殴，双方都有，自己同样是者，如果把算进去的话，自己受的最大。之所以被，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低头认错而已。但是，他没有说，他说了马为民也不相信，马为民只相信他看到的东西。
　　面对马为民严厉而痛恨的眼神，马修温驯地点了点头，他有些躲闪的眼神让马为民稍稍舒了一口气——希望他能因为惭愧而稍稍珍惜上学的机会。
　　马为民的心中，不由得想起马修三岁就能《春江花月夜》的情形，当着全族的面，那时何等的自豪与幸福。可惜，这个所谓的神童，早已经为典型。
　　第二天早上，马修开始入班上课了，杨老师，也就是他现在的班主任，把他安排在最后一排。并不是杨班主任歧视他，相反，杨班主任对他感觉良好，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把别的同学赶到后面，给他腾位子，没这个道理。三班的座位和成绩挂钩，马修如果有实力，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得到好的。
　　对这个，马修其实一点也不介意，相反，他很满意。这样，就没有人打扰他了。长期以来，因为不可避免地和周围的同学发生这样那样的关系，最终给分歧矛盾提供了滋生的温床。眼不见，心不烦，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处理，何必与别人拉扯呢，自找麻烦罢了。还有不到两百天就中考了，马修不想惹任何麻烦，也不想别人麻烦他。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留了下来，同学也只是在他刚来的时候，因为他的帅气，或者冷漠，关注了一下，很快就把他忘在脑后了。这正是马修想要的结果，这意味着他对爸爸的诺言已经兑现，他不会再惹麻烦了。
　　马修的想法未免太过简单，有时候，即便你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不管你多么沉默。第一次考试，马修的英语在班里考了第一，引起不小的轰动。连班主任老杨也吃了一惊，因为他清楚马修进班时什么底子。马修的知耻而后勇，让他十分，他在班会上把马修表扬了一番。马修不为所动，很简单，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入班考试时，他并没有尽全力，只是做到能够入班就行了，何必太费力气？他了老杨的底线。老杨也没有怀疑，他知道这样的学生是什么货色。马修不是个好学生，但他的成绩并不差，至少他的英语是很好的。这样的学生，很难断定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因为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英语老师祖莲是个初为人妇的年轻女子，马修的文静谦和让她十分喜爱，她决定把马修作为自己的重点来培养，具体表现就是对马修的提问多了，作业也批改的格外仔细，还有就是到最后一排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安安静静的马修并不知道，在不远处，一双眼睛已经注意到了他，带着一些怨恨和不屑。肖浮，三班英语课代表，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也是祖莲的得意门生，但马修的到来似乎改变了这一切。嫉妒就这样轻易地诞生了，小心翼翼，潜移默化，以至于连肖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体育课上，谢老师发现学生没到齐，一点名，马修等几个同学没有来。谢老师命令班长把缺席的几位同学找来，才发现这几个同学躲在教室里自习，谢老师很生气：“难道体育课就不重要了么？没有好的身体，怎么有精力学习？”肖浮接口道：“人家准备考附中呢，时间宝贵，哪有空上体育课呀？”肖浮的话引起一阵哄笑，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们。很多同学羞愧地低下了头，但马修依然昂然自若，虽然没有什么不服气的表示，但也丝毫没放在心上。他的神色倒让谢老师微微一惊，心想这孩子心里素质倒是好得很。
　　体育课解散时，作为对肖浮的回敬，马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些雕虫小技，，是十分清楚的，不要再卖了。于是，一场激流涌动的暗战开始了。
　　肖浮开始不停地找马修的麻烦。退掉他的英语作业，让他重做；体育课上，故意和不善于运动的马修对峙，让他出丑。马修打扫卫生时，他自己的钢笔丢了；马修要去打茶时，他也挤着去，非要抢在马修前面。对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斗气或者玩笑罢了，肖浮很善于伪装，似乎，这也真的根本是不算事情的小事情，马修也默默地都忍了下来，他不想和肖浮计较。马上就要中考了，他只想顺利地过完高中，然后和这一帮通过取笑难为别人来达到心理快感的弱智分开。
　　但是，在厕所的那一次，彻底改变了马修的想法。事情是这样的，马修和平时一样去厕所撒尿，却正好碰到肖浮和几个朋友在那里如厕。九中的厕所比较简陋，蹲位之间没有隔板，马修很讨厌和肖浮这么近，可是没有别的，他也只好在肖浮的旁边撒尿。肖浮不干了，他说马修尿他身上了，要马修给他擦干净，不，要舔干净。周围的哥们儿哈哈大笑，不认识的也都偷着笑。马修心里大怒，但他依然没有反驳什么，阴着脸就出去了。身后传来肖浮混账的说话声：“回去告诉你妈妈‘妈妈，那个哥哥好坏哦，让我给他舔P股。’哈哈哈哈哈”
　　五天后，马修站在窗户旁边喝茶。他之所以在这里喝茶，
　　因为窗户下面就是停车场，肖浮每天都会在这里停他的自行车
　　。机会终于来了，马修和他那几个哥们儿过来了，和往常一样
　　停车。揣摩准之后，马修毫不犹豫地把手中刚打的一杯热
　　茶倒了下去，毫无防备的肖浮被浇了一头，烫的他大叫起来，
　　躺在地上打滚。茶水很热，但也不是滚水，不会把头皮烫坏，
　　但是恐怕要几天疼痛。当肖浮稍稍住疼痛的时候，他
　　抬头向寻找，然后他看到马修一脸笑意悠悠，以
　　及倒竖的大拇指。然后，马修逍遥地离开的窗户，便如胜利凯
　　旋一般。
　　当肖浮冲进教室的时候，马修正正坐在自己的上，悠
　　闲地喝着剩下的茶水。肖浮从未受过如此，简直之极
　　，他一巴掌向马修扇去。马修早有防备，他向后一错，让开左
　　脸，右手已经抓住了肖浮的右臂，同时，他的左手展出一柄匕
　　首，抵在肖浮的咽喉：“孙子，再，信不信我灭了你？”
　　肖浮大出所料，一时惊呆，面白如纸。和他一起来的同伴
　　也都吓呆了，万万想不到，这个平时斯文瘦弱的男孩子也会这
　　么，这匕首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浮经过了他一生中，最漫长，最耻辱的九秒钟，然后杨
　　班主任的到来打破了僵局。马修和肖浮被叫到了训导处，他们
　　被严厉，尤其是马修。马修早已准备好台词，声泪俱下，
　　万分委屈地诉说肖浮对他的种种，以及自己被“逼上梁山
　　”的无奈心情。
　　肖浮毕竟是个孩子，当马修把他做过的事情一件件地抖露出来
　　时，肖浮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些事情做起来没什么，半假半真
　　的，被人当众说出去却十分难堪，龌龊，显然他还没有学过厚
　　黑学，不善于演戏。主任岂是没见识的人？他也知道这种
　　事情纠缠不清，算不得大错，不过是年轻人争强好胜，血火旺
　　盛罢了。但既然动了刀子，就不能就此干休，两人被记大过，
　　留校察看，这其中也有二人成绩斐然的缘故。马修虽然没有伤
　　人，但意图莫测，行为恶劣，要求他的家长给肖浮及其家长赔
　　礼道歉。
　　从训导处出来，马修脸色难看；羞辱了肖浮而没有被赶出
　　学校，他取得了胜利，但同时，他的爸爸马为民将受到此生最
　　大的羞辱——马为民绝对不会为了他向肖浮道歉的。
　　而肖浮已经镇静了很多，倒并不是因为马修的匕首被了，
　　而是他看出马修对学校的领导十分的——他被记过甚
　　至赶出学校。还没有走出办公楼，肖浮就地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彻底结束了马修在这里的学习生涯。
　　肖浮说：“孙子，你爹爹不给我，这事情没完。”然
　　后，马修一拳打了过去，当时，班主任老杨就在他们的后面不
　　远处，看了个正着。马修被立刻。
　　马为民把马修带回家，二话不说，抽了，开始没命地
　　打。马修一边躲闪，一边：“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我！
　　”马为民一边打，一边骂道：“我打的是猪！几年的学都白上
　　了，不会打架就不要惹事！”
　　马修猛然明白，自己的错误不是因为打了架，而是因为打错了
　　架。肖浮的目的便是赶走自己，所以设下重重，而自己直
　　肠一根，就这么钻了进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场战斗
　　中，肖浮胜利了，彻底的胜利。马修在着的鞭打中，
　　领另外一种处世的理论，他想自己缺少的就是这个。
　　马为民食言了，他为马修找到了第四家学校。当马为民卑
　　躬屈膝地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马修第一次为父亲感到难过，
　　也为自己感到悲哀。他想，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找第五家学校了
　　。
　　这一次，马修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他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
　　被赶出学校——不知道是马为民的苦心造诣，还是眷顾，
　　马修进入的班级八成都是女生。没有调皮捣蛋，没有打架斗殴
　　，仅有的十来个男生也都细声细气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广大女
　　同学的结果。他的心里，从没有如此的，让他以至于
　　愿意花点心思去看看现代集合，二次函数。
　　幼年的他，有小神童的美誉，足以证明他不是个蠢笨的人。相
　　反，他很快证明只要自己愿意学习，他完全有资格名列前茅，
　　进入市里最好的高中，并成为进步最快的楷模。这些，连
　　自认为比马修还了解马修的马为民都有些惊喜。他为儿子举行
　　了一场宴席，庆贺儿子的知耻而后勇。宴席非常热闹，马修第
　　一次受到这么密集的目光以及赞语，一向冷淡沉默的马修都有
　　些飘飘然啦。
　　宴席结束后，马为民问马修要什么东西？马修说：“你把
　　收的礼金给我吧，我有用。”
　　马为民不悦，说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报班，跆拳道和搏击。”马修知道，自己之所以被
　　肖浮，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看起来这么弱。改变的方
　　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变强。
　　开学后，马修高高兴兴地进入一高五班，他实在没有理由
　　不高兴，因为他的成绩班级第一，这种荣耀从来没有属于他，
　　第一次的殊荣尤其显赫。班主任董老头对他也是青眼有加，相
　　当地照顾，让他坐在三排中间的好。但是，当马修看到肖
　　浮也走进这个教室的时候，马修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很不舒服
　　。肖浮也看见了他，愣了一下，尴尬地咧一下嘴，过去了。这
　　不是一个友好的开始，马修地认为。可是，自己为什么有
　　那么一丝害怕呢，可笑，马修自嘲。刚才一瞬间的失色，让他
　　十分汗颜。肖浮，我不是记仇的人，但是如果你有兴趣玩一把
　　，我也全程奉陪。
　　一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让马修无可奈何的事情，肖浮被董老
　　头任命为临时班长。所谓临时，只是暂时负责班长的职务，真
　　正的班长要过一段时间，等大家互相了解之后在公平选举。但
　　谁都知道，只要肖浮不是白痴，不犯什么出格的错误，班长的
　　职务基本是他的。这是班主任的选中的人，谁敢和班主任过不
　　去呀？马修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感到可笑，自己不是找不自在
　　么？他当班长又怎么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不犯我，
　　我不，人若犯我，我必，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一个月之后，班主任要求开始正式选举班委，由肖浮
　　来主持选举，他会来旁听的。肖浮十分兴奋，表示一定完
　　成任务。下夜自习后，肖浮找到了文乐乐，认真地说道：“乐
　　乐，我想推荐你当选学习委员，你觉得怎么样？”
　　文乐乐有些怀疑地说道：“我？你应该找马修，他是第一
　　名的。”
　　肖浮笑道：“乐乐，并不是学习委员只有第一名可以当。
　　学习委员的任务是起模范带头作用，帮助大家一起提高学习成
　　绩，成绩好只是基本要求而已。这几天我也认真观察过，你是
　　个非常乐于助人的同学，很多同学也向我推荐过你。马修是比
　　你成绩好，但也不过是一分而已，你们的水平可以说是一样的
　　，但是，他在帮助同学方面做的不太好，呵呵。你看他，一副
　　冷漠不问的样子，把学习委员的职务给他，我还真的不放
　　心呢。”
　　肖浮的话让文乐乐动了心，但他是个实在人，犹豫地说道
　　：“这不太好吧？话是这么说，可是学习委员一般都是第一名
　　当，我非要和他抢，别人怎么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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